长4米、宽2米的案台上,字画平整铺开,一旁的镊子、尺子、放大镜、针、排刷等数十样工具也依次散布开来。58岁的赵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弓着背伏在案边,“残缺每修复一块,原作距离‘重获生命’就走近一步”。
赵莉在甘肃省博物馆文物保护修复中心工作,称自己是名“文物医生”。她说:“待修复的每一件文物都有不同‘病症’,要区别对待,再对症治疗。”
赵莉第一次接触文物修复,是上世纪70年代末,刚走出高中校园的她踏入故宫博物院,跟着师傅学习站姿、擦拭桌子、认识工具、熟悉修复工艺……40年过去了,她熟练掌握纸质和绢本文物修复技艺,并使得数千件残缺历史“起死回生”。
学习之初,赵莉跟着师傅仅是看他修复,就用了半年时间。清洗、揭裱、补画、全色等36道工序,整套下来,最起码得一年半载,就这样,她在不断尝试和练习中,从最简单的操作开始,逐渐增加难度,经她修复过的文物数目成倍增加,且每一件都达到“修旧如旧”的效果。
谈及修复过往,赵莉感慨颇深,其中最令她难忘的是2016年底赴印度索拉普尔市,修复毛泽东亲笔为印度友人柯棣华大夫题写的挽词。这一挽词原作写于1942年12月29日,宽82厘米,高172厘米。
赵莉说,由于年代久远,原作出现褶皱、破损、污渍等问题,不利于文物的长久保存,但那个时候,当地纸质文物修复技艺尚不成熟,这就意味着修复条件也不达标。
于是,赵莉将房间内能使用的工具几乎都尝试了一遍,终于搭建起略显简陋的台面,本想这样就能开始工作,但由于气候干燥,命纸又极易破碎,增加室内湿度迫在眉睫,她便利用所有可盛水容器,就连洗脸盆、刷牙杯都不放过,接满水成为一个个“加湿器”。
在诸多土办法的助力下,赵莉很快就在10余平方米的房间内,拥有了像模像样的清洗池、案桌、拷贝台等。她说,修复水平的提升除了日常工作积累之外,还与在故宫博物院、日本德岛大学和山梨株式会社学习深造有关。如今,赵莉即将面临退休,培养年轻一代修复师便是她当下的重点工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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