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家族在香港过去80年的爱国事业中从未缺席。我一直被前辈的爱国精神激励着,呕心沥血服务一个社团总会,得到几十个分会、十几万人的信任尊重。 ”香港广东社团总会执行主席黄俊康,坐在香港沙头角石涌凹罗家大屋的门前对中新社记者说。这个宽大院落的右边,一棵枝丫繁茂的凤凰木已开出热烈的花朵。
罗家大屋由巴拿马华侨罗奕辉于1930年兴建。岭南大学香港与华南历史研究部高级研究员刘蜀永教授告诉中新社记者, 香港沦陷期间,从这个大屋走出的罗雨中、罗汝澄、罗欧锋、罗许月及其配偶等11人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在港抗日斗争,是公认的“香港抗日第一家”。其中,罗汝澄曾引领抗日游击队进驻沙头角,罗雨中参与组建香港民兵队伍——南涌人民联防队并任首任队长,罗许月是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大队部交通站站长,她当年以沙头角“大众米站”作掩护,建立起由香港大埔至内地抗日游击区的联络线。
“我问过长辈们一个问题,当年家里生活条件不错、又很安全,为什么要抱着必死的信心去参加游击队、参加共产党?他们说‘日寇侵华做了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们都是中国人’。”罗许月的儿子黄俊康说:“二舅罗汝澄回到香港不久就去找我妈妈,我妈妈当时为反抗封建包办婚姻已经在带发修行,二舅说:‘姐,现在日寇打香港了,你吃斋也不得安稳了,我们应该去抗战了。’我妈妈就收拾衣服跟舅舅走了。”
黄俊康记忆最深刻的是母亲讲过的小交通员“铁沙梨”的故事。“我们这一带有一种梨叫沙梨,每棵沙梨树上总有那么几颗长不大的,嚼不烂打不破。游击队有一次被100多名日军包围,当时十四五岁的‘铁沙梨’负伤后连滚带爬几个小时,想方设法把情报送到大队部,其他部队得以安全转移。妈妈就是告诉我要学‘铁沙梨’这种顽强的精神。”
和黄俊康一起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的还有罗家三兄弟的三个女儿。罗汝澄的女儿罗凯婴说:“我父亲很少说他以前干过什么,但他说过,他们看到了英国人怎样统治香港,也看到了国民党怎样腐化、怎样奴役人民,比较来比较去,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所以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坚信他们几十年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希望我们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
罗雨中曾身陷日寇宪兵司令部,遭受20多种酷刑也毫不屈服。但在罗雨中的女儿罗惠芳看来,她父亲最高光的时刻是在1949年10月1日。“当时沙头角还没解放,他带领老百姓和学生庆祝新中国的诞生。他通过和英方警察的谈判,面对国民党架起的机枪,在中英街对面的新楼街升起一面五星红旗。”罗惠芳说:“所以,2019年,看到香港一些人把国旗踩在地上、扔到海里,我心疼。”
担任港九大队海上中队中队长的罗欧锋不仅枪法好,而且擅长摄影,东江纵队现存的很多珍贵照片就出自于罗欧锋之手。“我爸爸从小就喜欢拍照,后来他带着相机参加了游击队,游击队行军、打仗、练兵的情形,他都拍了下来。他用过的一支双管猎枪,被收藏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罗欧锋的女儿罗志红说。
经罗氏族人同意,罗家大屋将改建为“香港沙头角抗战纪念馆”。
黄俊康说:“港九大队的功绩在抗战结束英国恢复香港的殖民统治后就沉寂了。香港今天出现的很多恶果虽是种种原因造成,但缺乏国民教育是非常严重的一个后遗症。我们这些表兄弟姐妹们觉得应该为香港、为国家做一些事,其中一件就是支持把罗家大屋改建成香港首个纪念抗战的专题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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